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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离开谁都无法生存片刻,甚至每一刻都不能不想着对方。可无论他,还是她,都无法说清这种相互依赖究竟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,还是习惯使然。他们从不曾为此问过自己,因为两人都宁愿不知道答案。
比起婚姻中的巨大灾难,日常的琐碎烦恼更加难以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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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部分致命的疾病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,却没有一种像衰老这样独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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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一岁时,他仍旧足够清醒的意识到,把自己拴在这个世界上的,仅剩下几根细细的丝线,睡梦中简单地改变一下姿势都可能让他们毫无痛苦的断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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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答他说你愿意,即便你害怕的要死,即便你以后可能后悔。因为如果说不,无论如何你会后悔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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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两人感情最好的时期,xxx曾问自己,究竟哪一种状态是爱情,是床上的颠鸾倒凤,还是星期日下午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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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孤独中修养生息时,寡妇们发现,诚实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,饿的时候才吃饭,爱的时候不必撒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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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源于婚姻本身的性质:一项荒谬的、只能靠上帝的无限仁慈才得以存在的发明。两个几乎完全互不了解的人,没有任何血缘关系,性格不同,文化不同,甚至性别都不相同,却突然间不得不承诺生活在一起,睡在同一张床上,分享彼此也许注定有所分歧的命运,这一切本身就是完全违背科学的。
婚姻的问题在于,它终结于每晚做爱之后,却在第二天早餐之前又必须重新建立起来。
唯一像水泥一样把他们黏合在一起的,却是爱情这种既不可能、又反复无常的东西——如果它果真存在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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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过去唯一的参照点就是与费尔明娜--达萨短暂的爱情,只有和她相关的事才能让他找到岁月的支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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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有什么东西在折磨着她,那就是一日三餐的永久刑罚。
她不冤他,只怨生活。但他是生活中难以安抚的主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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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需要两个妻子,一个用来爱,另一个用来钉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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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一种方式,他们无法共同生活下去,换一种方式,他们也无法继续相爱——世上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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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终于彻底了解了对方,在结婚将近三十年时,他们变得好似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。
他们一起克服日常生活的误解,顷刻结下的怨恨,相互间的无理取闹,以及夫唱妇随的那种神话般的荣耀之光。那是他们相爱的最美好的时期,不慌不忙,适宜得体,对于共同战胜逆境所取得的不可思议的胜利,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了然于心,也更心存感激。当然,生活还将给他们更多致命的考验,但那已经无关紧要了:他们已到达了彼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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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就没有发现我一点也不幸福吗?
你要永远记住,对于一对恩爱夫妻,最重要的不是幸福,而是稳定。